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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二章一網打盡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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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感覺、細細的呵護、濃濃的愛意、深深的眷戀、繾綣的情意,在每一個動作間,逐一流入琉璃的心裏,讓琉璃無法遏止內心泛濫成災的感動。薩摩,她的丈夫,看起來冷情而理智,誰又想到他的內心,有這般深刻的情感?

回報似的,琉璃的雙手緊緊擁住薩摩,胸口滿是想傾洩而出的愛意,但她說不出來,只好以唇、以手,以每一個動作告訴薩摩。

深刻的情感交流在兩人肢體間傳遞,直到最後的那一刻,琉璃發覺她擁抱了薩摩的全部,再無距離,薩摩的歡喜、憂愁、哀傷、憤怒,所有的情緒環繞著琉璃,心靈的全然契合,讓琉璃忍不住流下感動的淚水。

當琉璃再度睜開眼睛時,薩摩就坐在身旁,琉璃可以感覺出被褥下的身軀是赤裸的。不自覺紅了紅臉,琉璃擁著被,感受著記憶猶新的甜蜜感覺。

前所未有的交歡,讓琉璃滿心洋溢著幸福的感覺,仿佛連身體都輕了不少。不是欲望,卻比欲望更能令人沈醉。

發現自己竟然在回味這種羞人的事情,琉璃俏臉驀地漲紅。

“琉璃,你還好嗎?”薩摩擔憂地問。

昨夜他靈機一動,想到琉璃身上沒有神族的力量制衡後印,那就加上去吧!於是,薩摩大膽的為琉璃加上力量與魔族後印等同的神族月印。這種屬於神族夫妻間的精神印記,與魔族由男方單方向施予的強制性烙印不同,月印必須是神族男女兩方在心靈上互相契合的情況下才能完成,女方獲得月印的同時,男方也將獲得日印。

日印和月印也非強制性,當男女雙方的心靈不再契合時,日印和月印就會自動消失。這與魔王的後印,屬於單方面強加的性質完全不同。盡管如此,由神王加上的月印,仍舊擁有強大的光明之力。

心靈相契對薩摩和琉璃兩人而言並不困難,所以薩摩從來沒想過月印會失敗,他只擔心月印會否造成琉璃的負擔,所以才會有這一問。

此話一出,琉璃隨即想起昨夜那仿佛夢境一般的歡愛,俏臉立刻染上紅暈,羞答答的垂下頭來。

琉璃不說話倒讓薩摩緊張起來,連忙再問:“是不是不舒服?哪裏不舒服?”

琉璃搖搖頭,羞得連耳根都紅了,好半晌才以低似蚊蚋的聲音道:“琉璃沒有不舒服。”

薩摩聞言,松了一口氣,語氣突轉嚴肅:“那就好。”頓了一頓,還不忘提醒道:“這幾天大神祭,雖然忙了點,但是有什麽不對勁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薩摩的嚴肅讓琉璃納悶的擡起頭:“摩哥哥……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?”

不想讓琉璃知道月印和後印的事情,薩摩搖搖頭,微笑道:“沒有什麽。”

琉璃懷疑的歪了歪頭,正想問些什麽時,外頭就傳來了神侍的聲音:“聖師大人,時辰將至,準備凈身了。”

聞言,琉璃緊張了起來。她現在身上未著寸縷,可時辰快到哩!

薩摩和琉璃天還沒亮便凈身完成,在神殿裏煞有其事的祈禱一番之後,於日出後三刻,邁出神殿。

雖然天剛大明,但所有裏爾公國國民經過九天齋戒,等待的就是第十天的聖典,這一天,人民可以近距離接觸首席預言師,並藉此沐浴在大神聖恩之下,得到祝福。所以,兩三天前,葉都便湧現人潮,一批批公國國民用著朝聖的心情,千裏迢迢趕到葉都,沒有地方住便露宿街頭,葉都士兵也難得沒有取締。

聖典舉行的這一天,天才剛亮,提早前來等待的人民,便湧進了當天才開放的王宮前廣場。只是,廣場能容納的人有限,加上又為了王公貴族預留位置,無法擠進廣場的人民只好退而求其次,擠到了神殿通往王宮的這段路上。

首席預言師還沒出現,神殿裏的神侍已經早一步出現,每個神侍保持固定距離,由神殿綿延往王宮,小心的將人群隔在走道之外。

這是一個神聖的時刻,所有聲音都對大神不敬,所以盡管葉都每條巷弄都很擁擠,卻沒有人開口交談或埋怨。

終於看見穿著白底紅邊的頂級預言師出現,所有人都屏息等待,有些人呼吸急促,有些人忍不住激動的渾身顫抖。

出現了!新任的兩位首席預言師,都是一身白底金邊的高領長袍,足踏白色金邊的高統錦靴,一頭長發高高束起,戴上白色錦帽,長長的發尾流曳在外面,長披風拖曳身後,單手捧著透明晶瑩的預言晶球,正踏著緩慢平穩的步伐前進。

緩慢的步伐不僅代表莊嚴,更是為了讓人民有足夠的時間,好瞻仰首席預言師的風采。這種動作,薩摩和琉璃在神殿裏,已經不知道練習了幾次。

所有人都拉長了脖子,就為了看首席預言師一眼。新任首席預言師的傳說已經傳遍整個裏爾公國,所有人都對之寄予厚望。過去的一年,裏爾公國的大小災難不斷,一定是大神的警示,而新任首席預言師將可以為裏爾公國指點道路。

神殿與王宮之間本來就距離不遠,薩摩兩人很快就來到人滿為患的廣場。

領在前頭的頂級預言師首先登上高臺。高臺上,國王端坐王座,其下左右相國及重要朝臣一字排開。神殿十名頂級預言師上了高臺,分成兩列站在高臺兩邊,雙手斜交,掌心向內,貼在胸前。

看到這個陣仗,高臺下遠近眾人都知道,首席預言師主導的聖典即將展開。

沒讓他們等太久,兩位首席預言師穿著聖袍,手持預言晶球緩步踏上了高臺。這一刻,高臺上所有人,包括國王,都微微彎下上身,表示敬意。與此同時,臺下所有人,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都做了同樣的動作。一切都在安靜中進行。

環目望著滿廣場都是彎身低頭的人,薩摩領著琉璃開始誦念祭文。這是聖典裏不可或缺的部分,經由祭文傳達信徒對大神的崇敬,並祈求大神降臨。

平穩的聲音遠遠傳開,高臺上下都在靜靜聆聽。囊。卡雖然站在後面,但仍聽得清清楚楚。

杜斯妥安森的聲音相當好聽,還帶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,至於琉璃的聲音,則是清脆悅耳的像是天籟一般。兩相配合之下,一篇每年都會念誦的祭文,突然有了生命,正在空氣中跳躍。從小參加大神祭,這祭文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,但在這時,囊。卡才有一種仿佛與大神對話的感覺。這種感覺沖擊著囊卡,也感動了所有聽到的人。

本來以為相當冗長的祭文,在兩人念完最後一個字時,突然覺得結束得太快!……臺上、臺下的眾人,一時之間都還沈浸在奇特的感動中,遲遲無人直起身。

接下來的步驟,該是國王誦念祭辭,為前一年的所有事情對大神交代,並期許下一年大神繼續降福。但這時,國王也跟所有人一樣,沈浸在奇特的感覺中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上前誦念祭辭。

國王祭辭之後,就輪到其餘幾位頂級預言師從兩側,一個一個緩步上前,最後列成前後兩排,開始吟唱祭神歌謠。

祭臺下滿滿的人,都虔誠的將雙手交*放在胸前,一臉肅穆地看著頂級預言師將人民的希望透過歌聲傳遞。

歌謠結束,頂級預言師一起雙手交叉胸前,躬身退下。

緊接著,四名神侍小心翼翼的將兩張中有凹洞的小幾,搬到祭臺中央放好。

這時候就是聖典的重頭戲了……

薩摩先跨步向前,來到小幾之前,盤腿坐下,將手上的預言晶球放在小幾中間的凹洞上。

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,祭臺上下都是一片肅穆。

緊接著琉璃跟著上前,同樣將水晶球放在凹洞上,轉身畫起六芒星。

淡淡的光芒從祭臺上散出,和清晨的陽光互相輝映,形成一圈弧形光帶,看傻了臺下眾人。

聽說那坦家有一種最隆重的預言儀式,就像神跡一樣,只是那坦家向來很少使用,加上十幾年前的噬巫事件,這個儀式更是成了傳說。

六芒星陣完成,琉璃纖足一點,白袍輕揚,束高的長發在飛揚,柔夷微擺,點、頓、躍、旋,六芒星陣成為琉璃的舞臺,讓她光芒中,伸展四肢,仿佛即將飛天而去。這一刻,純粹的美奪去了所有人的呼吸和視線。

在琉璃躍動的同時,薩摩的雙手輕輕按上預言晶球,透明晶瑩的晶球裏,隨即漫起翻滾雲霧。盡管薩摩並不會預言,但對元素的高超控制能力,要做出這麽一點假象卻是不難。

在所有人目眩神迷當中,琉璃已經跌坐下來,手撫晶球,斂目靜默。

此刻,琉璃腦海中浮現的影像越來越清楚,逼近的烏雲、如雨般墜落的星子、光與暗的拉鋸、晦暗的天空、迷霧中站立的人影。

跟隨影像,琉璃緩緩卻精確的將影像化為語言。在心裏整理之後,琉璃站起身,緩步走出六芒星陣。

這時,薩摩也抱著水晶球站起身。

琉璃來到薩摩身邊,低聲將預言結果說出來:“烏雲自南方飄來,遮蔽白日。世界在黑與白之間仿徨,西方的黑暗,東方的光明,光與暗無法存身,留在這裏的生命將會迅速消逝。分裂的土地,隔著海洋的友誼,沒有道路,沒有希望,同時具有光與暗的人在孤寂中站立。”

這是她們之前決定的,先由琉璃將預言結果告訴薩摩,再由薩摩決定要公開多少。

琉璃的表情很沈重,方才看到的一切,充滿了無奈和悲傷,琉璃直到現在,心頭還是沈甸甸的。未來的裏爾公國,不,是整個世界,似乎相當不祥啊!

“琉璃,這是你看到的?”薩摩劍眉微蹙,低聲問。

琉璃點點頭,解釋道:“影像很清楚,琉璃不會看錯。”

“那個同時具有光與暗的人,你是怎麽看出來的?”薩摩有些不安地問。

“琉璃看到一個身體被黑暗和光明占據的人影。”提到這個,琉璃似乎也頗有體會:“摩哥哥,那是你嗎?”

目前所知,能夠同時身具黑暗和光明的也只有薩摩了。

薩摩嘆了一口氣:“還有別人嗎?”說完,擡起頭,挺胸跨步向前。

見狀,琉璃知道薩摩已經想好要說什麽了,只好把到口的另一句話:“這則預言裏,希望和絕望都在那個人手上。”給吞了回去。

這頭兩人的竊竊私語,在眾人眼裏成了研究預言的表現。沒人吵鬧,眾人安靜肅穆的等著結果。

薩摩站到祭臺前方,宏聲道:“烏雲自南方飄來,遮蔽白日。世界在黑與白之間仿徨,西方的黑暗,東方的光明,光與暗無法存身,留在這裏的生命將會迅速消逝。分裂的土地,只有隔著海洋的友誼。”薩摩將琉璃所預言出來的內容說了出來,只隱掉了最後一句。

預言一出,所有人臉上都出現驚恐,坐在祭臺後方的蔭。沙爾,一張臉更是立刻沈了下來。不論是誰都聽得出來,這是個不祥的預言。

薩摩裝做很專心的繼續註視著預言晶球,好一會兒才道:“兩個傳說的種族出現了,神族與魔族的再現,將會打亂天下局勢,災難將從巴耶帝國蔓延,紛亂、戰爭,人類將沒有地方存生,只有拋開隔閡互相合作才能對抗。”

預言從來不會這麽白話,但,為了達成目的,薩摩也顧不了那麽多。

巴耶帝國長老院仍舊沒有答應通緝樊勞瑞,馬默終於再次造訪長老院。

長老院似乎早有準備,一群長老在馬默進到院內時,已經在會議廳中等待。馬默在護院士兵領路下來到會議廳,一進門,一張臉卻立刻冷了下來。裏頭有十三個人,其中一個卻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。

“真是好大陣仗啊!”馬默冷冷嘲諷道。

聞言,十二位長老臉上,同時浮現尷尬的紅暈,這時,一道低沈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:“

首相大人,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,長老們可是為了慎重啊!”

說話的是一個老人。老人雖然滿頭白發,但臉上不僅皺紋不多,還紅光滿面,雙眼神光燦亮的完全不輸壯年人。

馬默板著的臉,完全沒有因為這番話而有所緩和。但既然來了,總不能轉頭就走,要是這麽做,就等若對這人示弱,這是馬默怎也不願意做的。於是,馬默邁進了會議廳,在離那人最遠的位置坐下。

“護國大將軍不在府邸安度晚年,卻跑來長老院,難道是有什麽指教嗎?”馬默依舊還是冷冰冰的,甚至透出了點敵意。

原來,這人便是帝國護國大將軍丹頓。霍姆。雖然鮮少介入國政,行事也一向低調,但其影響力卻是無庸置疑的。

十二位長老這時臉色都不怎麽好看,他們都知道護國大將軍和馬默首相不對盤,但他們從來沒碰面過,所以也沒人猜到情況會這麽緊張。長老們很無奈,他們本來就對通緝這回事興趣缺缺,正好丹頓。霍姆主動來找他們,說是願意親自與首相商議。兩個在帝國聲望不相上下的人,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,差別的是,丹頓。霍姆在這件事上,與長老院的共識較為接近。

丹頓。霍姆對馬默的敵意不以為意,兀自銜著淡淡的微笑道:“首相大人的要求那麽多,長老們實在處理不來,本將軍只好前來協助。”

此話一出,十二位長老人人心中暗自叫糟。這麽說,豈不是要讓馬默怪罪他們嗎?

果不其然,馬默一聽,就看了十二位長老一眼,冷哼一聲。

“本相處處為帝國著想,丹頓大將軍未免反應過度了。”雙手交*在胸前,馬默不以為然地道。

丹頓。霍姆搖搖頭,滿臉嚴肅地道:“首相大人此話言過其實,本將軍雖然不管事,但近來發生的事情,本將軍半點也沒漏掉。”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沈的馬默,丹頓。霍姆卻沒停口的意思:“本將軍必須說,首相大人最近似乎是糊塗多了。”

馬默對這個批評反應激烈:“本相行事不須將軍大人來論斷。”頓了一頓,馬默意有所指地道:“將軍大人應該依循以前的慣例,少來幹預帝國政事。”

丹頓。霍姆這會兒卻露出了笑容,顯得非常高興:“慣例是可以改變的。身為帝國的一員,本將軍以為該有義務監督不當的政策。”

馬默寒著臉,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。

“如此說來,我今天是白走一趟了。”馬默丟下這句話,接著猛然從座位站起,轉身離去。

見狀,十二位長老面面相覷,都看出每個人臉上的憂心。這回得罪了馬默,下回怎麽辦?

可不是每回都有丹頓。霍姆坐鎮啊!帝國重要政策雖須長老院同意,但是身為首相仍舊擁有掌握長老院長老遴選,還有收支預算的權利,若非必要,長老院是不願意得罪首相的。

“馬默的修養真是越來越差了。”丹頓。霍姆似是感慨萬分。

站起身來,丹頓。霍姆轉向憂心忡忡的眾位長老:“各位長老別擔心,近期內,首相大人應該是不會有空來吵你們了。”

說完,丹頓。霍姆也跟著離開長老院。留下一眾長老商議著,接下來該如何應對、如何補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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